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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培养一个成功的编剧需要10000小时？行业“贫富差距”有点大！

文 | “广电独家” 何佳子；转载请注明来源及作者

作家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在《异类》一书中指出，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因此要求环境实验装备必须具有运行安全、操作方便、使用可靠、工作寿命长等特点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他将此称为“一万小时定律”。也就是说，要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需要10000小时，按比例计算就是：如果每天工作8个小时，一周工作5天，那么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至少需要5年。

在中国传媒大学教师、编剧武瑶看来，编剧是一个相对严格遵守“一万小时定律”的职业。“一万小时的工作，或者一万小时的练习，除了极个别天赋异禀的天才，对编剧行业来说，从‘门外汉’到‘熟练工’基本需要3~5年时间，科班出身的也不例外。”

在外界眼中，编剧是隐藏在光影幕后的“神之手”：他们主宰着台上的悲喜命运，牵引着观众的情感起伏。不过，近年来，伴随着高发的版权纠纷与署名权争议，编剧身上的神秘气息正逐渐褪却，甚至被贴上了影视产业链弱势群体的标签。枪手、署名权、“一切都是编剧的锅”……面对着来自内部、外部的交错打击，编剧们的真实生存状况究竟如何呢？

是金子总会发光

多数人都曾有过写作或者表达的冲动，但很少有人能真正把脑海中的想法落在笔头或文档中。在编剧余飞看来，所谓“编剧”，最基本的就是编剧作品呈现播出过，不管是在舞台上还是在荧幕上。

“事实上，编剧没有一个确切的定义。它甚至不算一个严格意义上的职业。这和小说家很像。哪怕你写得再好，但不发表，没人看见，也顶多算日记。”余飞告诉“广电独家”，就国内编剧行业来说，基本分为三类：第一种是天赋型，一上来就写得特别好，天生是吃着碗饭的；第二种是积累型，没有太多的天赋，但经过长时间的训练和实践，达到熟练工的中等水平，能做“行活儿”，但无法写出经典作品；至于第三种，则是既没天赋又不想付出汗水的，“写作连中等水平都达不到，但通过‘运作’，偷窃他人劳动成果，混联合署名之类的，也混得‘人五人六’，其实全靠忽悠。”

“当下的媒介环境里，很难出现存在怀才不遇这种情况，反而多的是名过其实、掺水分的。”武瑶坦言，在任何圈子都有“人脉”问题，存在一些机会层面的差异，但在传播媒介如此多样化的今天，个体的才华总能找到施展的渠道和空间。换句话说，是金子，总会发光。

中国传媒大学毕业后留校任教，并有多部编剧作品傍身，武瑶几乎是标准的科班毕业编剧模版。如今，她在母校教授三门编剧专业课程。说起编剧的系统学习，她表示，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其实存在于学校教学与行业市场的衔接上。

中国传媒大学教师、编剧武瑶

传统的戏剧影视文学专业（戏文系），在中国传媒大学被细分为“影视方向”和“动画方向”这样两个专业方向。“编剧剧作课是该专业的核心课程板块。那么，课程设置也基本贯穿了戏剧影视的整个创作过程，比如剧本文本分析、影视剧本写作、影片赏析、视听语言。在钢筋的质量对国家来讲是很重要的小学期，我们还有剧本表演课，让学生把自己写的剧本演出来。同时，还有‘戏剧之夜’的活动，以及校内的编剧大赛。通过这些实践活动，让学生慢慢发现自己的剧本作品如何从天马行空的自我表达变成现实影视产品中的一部分，从而在走出校门时更好地与行业市场相对接。”她介绍说。

既然有“正规军”，就少不了“野路子”。对于“半道出家”的编剧爱好者，武瑶的建议是，如果你真的对编剧感兴趣，千万不要一上来就奔着非编剧不做，或者自己闷头练功，写一个30集、50集的剧本，“可以先从编剧助理、剧本策划和责编做起，从了解行业和市场开始。因为剧本不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个人化作品，而是一个影视产品的一部分，需要接受一线市场的检验和反馈。”

对于新编剧的成长和“出道”途径，同样作为资深编剧的余飞的建议与之不谋而合。一是可以自己写小说，写公众号文章，写任何能体现个人写作能力的东西，“用这种方式让人注意到。如今自媒体那么多，只要有才华，总能冒出来。”二是去做编剧相关行业，“比如跟着成熟编剧合作创作，慢慢入行；也可以到影视公司求职，做责编，做策划；还可以参加剧本大赛，把作品和故事讲出来，或者直接去编剧经纪公司投稿。各种各样的渠道太多了，都可以尝试。”

2013年，杜红军创建“编剧帮”。在此之前，他做过、策划，甚至在2008年马云的精神感召下创过业。“编剧帮”创建之后，在举办编剧脱口秀大会、编剧嘉年华等行业性活动的同时，也在拓展编剧经纪业务板块，被业内理解为编剧行业的“抱团取暖”。

在他看来，目前国内编剧水平是要远远高于市场的。“资方的话语权自不必说，演员的话语权、导演的话语权都是很大的，但是编剧的话语权始终要往后排。这客观上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势能大的编剧太少，多数情况下，编剧都处于被动的妥协状态。”

“对于新编剧来说，尤其如此。”杜红军坦言，相较于传统师徒制的编剧工作室，编剧经纪公司和集约化编剧公司更贴近于流程化、工业化的现代公司制度。新编剧在入行初期会比较“怯”，不敢争取署名，不方便议价，不知道合同该怎么签，而编剧经纪解决的就是这些问题，“相当于构建一个编剧与行业之间的桥梁。”

在他看来，传统师徒制的编剧工作室更容易出现枪手和署名权争议，“这是学徒式的工作机制决定的。”他预测，伴随着编剧公司和编剧经纪的发展，曾经一度被公众置于争议地带的编剧枪手问题将得到很大程度的改善，“会越来越少。”

在余飞看来，做枪手并不是成为编剧的必经阶段。“我自己没经历过，与我合作的编剧也都会署名，不会让他们做枪手。”他告诉“广电独家”，在自己的公司，参与项目的编剧写够8集都给署名，“如果别人写39集，你只写一集，给署名也不行，相当于占别人便宜，有基本量的规定，而且一部戏的编剧署名最多四个人，也不会出现单个人写太少的情况。”

他坦陈，行业内确实有一部分老编剧或者成熟编剧，明知道一些新人写得好，参与的也不少，仍旧不给署名。“如果不给署名，起码要提前告知，双方约定好。有些时候，会与枪手提前约定好与之匹配的稿酬，属于‘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过，现在编剧枪手的情况已经改善很多了，舆论媒体曝光渠道也增多了，压迫新人强李进制做枪手几乎不存在。”

千金难买少年贫

电视节目策划人、制作人王伟忠说，对创意人来讲，千金难买少年贫。对编剧来讲，似乎也是如此。

“人这一辈子，影响创意的大概是三样东西：一是你从小成长的环境，二是你的天分，另外一个就是你所学的东西。现在的年轻人，生活环境非常好，什么东西都有了，反而会缺乏创作的欲望。所以，有时候，英雄要制造自己失败的可能，你也要自己制造缺乏的可能。”王伟忠如是解释。

相比于年少成名的春风得意，对绝大多数编剧来说，坚持与忍耐都是必经过程。当被问及编剧最重要的特质是什么时，余飞笑着回答：“身心都要强大。体魄要健壮，扛得住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心理要强大，受得了来自各方面的打击摧残。”

“在学校，老师的基本原则是鼓励创作，鼓励学生按照自己的想象天马行空，对是否能够市场化、有没有商业价值会考虑得比较少。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会拍片，不表示你能靠拍片吃饭。编剧学习也是这样，你能写剧本，不代表你能靠写剧本吃饭。”武瑶告诉“广电独家”。

至于稿酬层级，她表示，其实各行各业都一样，有金字塔塔尖就有金字塔塔基。编剧也是这样，有入行新人写一集剧本几千块，连署名都困难，也有拥有话语权和主导权的大编剧，做得了主，组得了局。

余飞透露，大编剧和新入行剧稿酬差距百倍有余。“据我了解，少的一集只有3000块，多的则一集高于30万不成问题。”对于新人，他表示做到两点很重要：一是会做人，二是基本功要扎实。“这里说的‘会做人’不是说送礼谄媚什么，而是对编剧来说，情商很重要。”

“为什么说写得好的编剧一定会被发现？”杜红军解释说，“一个真正的好编剧，他的情商一定比普通人要高。这意味着面临相同的问题，他的解决方法肯定比一般人多，这涉及到编剧的专业素质。比如，现在写一场戏，某角色想结交一个知名导演，怎么写？好的编剧设置的剧情一定会让你觉得，哇，我怎么想不到。”

在日常教学交流中，武瑶说，一个很明显的感觉就是学生们个个都是本次要为大家分享的是松弛实验机的特点及该装备的安装常识吐槽高手。“这可能和大家弹幕看剧的观看习惯有关，你能听到他们对各种剧都有犀利独到的见解，但这些吐槽具体到自己的剧本写作中，就不灵了。”

在她看来，互联视频媒介的飞速发展的环境下，不少同学的分析能力却是在下降的。“互联舆论传播环境使得结论性、观点性的内容更便于传播，削减了大部分细节，这就导致所谓的同质化和套路化。大家都是‘拿来主义’，公众号里怎么说，自己就怎么聊，但却忽略了创作最核心的东西恰恰是个性表达。”

在余飞的设定中，作为作家编剧第一条就是虚构能力。诚然，观察体验也非常重要，但都是辅助性的。“最重要的还是虚构能力。世间万物，一棵树、一条狗都有不同的情感。或许有编剧就是经历过什么就写点什么，或是在真实经历基础上稍微作一些艺术加工和想象，但那绝对不是剧本写作唯一的路。否则，直接做编剧就可以了，或者每天走街串巷，积累素材，就万事大吉了。”小鸣

从入行到所谓“出头”，余飞说，他见识过最厉害的一个只用了十几天，一写就能上手，而且写得很好，“他也不是戏文科班出身的，学的是计算机，以前完全没写过。”

他建议，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最实用的方法就是从头到尾跟着写两部戏。“写一部戏就会进步很大，但不太够，再写一部，基本就差不多了谭维维。这两部戏起码要30集以上。”

“毫无疑问，系统学习还是很有意义的。对编剧来说，罗伯特·麦基的《故事》肯定是熟读的一本书。这本书的意义不在于告诉我们怎么去写好一个剧本，而是一本建立沟通基础的工具书。系统学习的意义也在于此。”杜红军说。

在做匪我思存的畅销小说《迷雾围城》的剧本改编时，总编剧贾东岩和武瑶等仅用了三个月时间。“这个时间还是相颜福伟当紧张的，但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给编剧的只有这么多时间。没办法，时间节点卡在那儿，只能加快脚步。最后的效果比我们预期的还好。”武瑶笑着说，“当然，项目完结之后，我们可以很轻松地说，其实没什么压力，很快就写完了。但其实，在接手项目的当下，还是很紧迫的。所以，少信一些传奇故事，多做一些基本功课，大部分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说起国内职场戏的短板现象，她表示，根本原因或许在于国内职人文化的缺失，而职人文化一定是建立在商业文化和城市文明的基础上的；同时国内城市化进程也有待进一步发展，就造成了上班族对所从事的职业缺少敬畏感和神圣感。

至于“爽剧”的阶段性风靡，她认为，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化环境，“在当下的快节奏生活中，人们需要看一些轻松爽快的肥皂剧来消遣和解压。”

在杜红军的观察中，近两年的“爆款”影视项目更多是找准了选题，而不是在内容打磨上取得了成功。“当然，每个影视项目都有自己的特殊性，无法提前预知和假设。这种冒险性，其实也是影视行业的乐趣所在。”

在编剧李玺威看来，作为编剧，判断机会也是一项基本能力。“在剧本阶段，你很难判断影视公司后期会投多少钱，请谁来演，时时都在变。甚至之前说好了，后来也会充满各种变数。”

相比于做IP改编剧的改编编剧，她更倾向于做原创编剧，话语权比较大，自由度也高。“改编编剧的问题在于基本有一个现成的剧本，对于它的好与坏，有判断能力的人基本一眼就能看出来。弊端也在于这个基础，它客观上在牵制你的发挥，当然，还涉及署名问题。”

（何佳子，“广电独家”，正在饶有兴趣地探寻影视文化圈的秘密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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